菊潭文学
神农架之行
神农架之行
发布时间:2013-07-03
终于可以躺在家里的床上,咋舒服咋睡了!可是却了无睡意,我想我又要失眠了,脑里影片播放......
2013年6月10日至14日,我和其余13个来自不同省份的驴友一起穿越神农架无人核心区,开始了我人生第一次做驴子、第一次远征,第一次找虐而为的行程。
与我同行的13位驴友分别是可可西里、岩蹊、痞子狼、阿里、香猪、人生正在加载、夏予、WL、蓝色夫妇、翻身的咸鱼、蛉、娜娜、山妹子。
行此文,以纪念和感谢与我共度五天的驴子们。
一 期待相聚
9号下午四点,我背着包出门了,孩子爸站在二楼依着栏杆回首作别,那时的我,姿态应是很潇洒的,就那么一句,我走了。然后坐上朋友的电车,一路不回头!我想我的身后一定有双不安不舍忐忑的目光追随在我消失的方向。他,总是争不过我,所以就选择了包容,包容着我的任性、我的自私,我的许多突发的念头而引发的突然行动,让他总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就这么包一背走了,留下正粘人闹人的孩子,他一个人带,还要想着如何瞒着双方的老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要到原始森林而心惊忧虑。
10号上午10点,宜昌火车站。人群中一眼认出了接站的蓝色体恤的可可西里,刚举手示致意,没来得说话,出口处两个女孩飞奔过来,“嗨,山妹子,我是香猪!”“我是娜娜!”娜娜倒在群里冒过一两次泡泡,有印象!香猪?群聊里没有这个名字呀?叫香猪的女孩,热情地要来帮我背包,我的惊讶也许没有掩饰,她赶紧解释,“我还没进群,大家都不认识我喽!”。原来如此。这是一个瘦削得让人心疼的女孩,我可舍不得让自已的重装压在她的身上。香猪,典型的江南美女标本,小巧玲珑,温柔可人,如花的笑厣,右侧的小虎牙若隐若现,很开朗,自来熟,“我的愿望是下辈子,当个猪,所以就叫香猪,叫猪猪也可以的!”真是个率性可爱的孩子,也许,就在那一刻,我在心里就喜欢和疼爱上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孩。娜娜,比香猪稍丰满点,多少让人不那么心疼。三个女人海拔差不多,我在中间左拥右搂说笑着离开出口,可可西里是背景,拎着我的包跟在后面。到了临时下榻的旅馆,看到了提前早到几个小时WL和痞子狼。
在火车上时就想着见到WL时该如何开口:因为是我先在群里提议每人带瓶酒来,还特意点了WL带牛栏山,夏予带威士忌,我带家乡的“茅台”――三河液。 怕什么偏遇什么,最担心走时忘酒,结果真的忘带了,车到镇平才想起,想返回已是不可能。说话不算数于我最为不齿,没想到自己竟会真的食言了,这让我特别特别的纠结。怎么办?怎么办?在火车站候车的那会我也是坐立不宁,将功补过吧,不是男子汉多吗,我就带包南阳的烟吧。先是选了“南阳红”。装在袋里很久了,想想不行,因为我没尝过这种烟,口味如何不知道,万一味不好,又霉了,开封后才发现,多丢咱南阳的人呀!这涉及品牌形象问题,也是爱省爱市的表现。算了,既然心里没底,就找大众化的吧,于是退了改为“黄金叶”,据来时的司机说,河南的烟都是统一品牌,黄金叶集团生产。好吧,这也好歹代表着河南形象!至少我知道这种烟符合大众口味。见到WL,我先声夺人,要看他的酒,还问酒瓶碎了不。验过之后,为防对方问及,先自我解释原因,并立马掏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毫不挑剔半点客气也没有抓了一包就塞进自己口袋。我就这么轻易过关了?不敢置信。
近门的床上,斜斜依着一个男生,事先知道,他,就是痞子狼。有些蔫蔫的。不禁纳闷,这名字太不符实了吧?哪有狼的生气?“痞子”、“狼”,两个词,三个字,群里初见其名,就在心里臆想:这个家伙,是否也如我们,经历岁月沧桑,已被社会同化、被现实污染,成了一根油条,并且是老油条。可是这会的他,哪有半点痞的迹象?!
带着疑惑,我们一起到车站边吃午饭,边等广州赶来的“正在加载”。时间将近三点,接我们去木鱼的车快要来了,可可带着大伙回旅馆收拾行装,我坚守岗位,一定要等最后一拨姗姗来迟三人行的阿里、夏予、翻身的咸鱼。阿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我在心里对她充满了期待。群聊中,她是一位热情开朗的女孩,真想立马见到她,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但真若见面的瞬间,我能做到吗?早在网聊中,我们已达成共识,未来几天的相处,我与她混帐,我们将成为同“床”共枕的室友。她才26岁,花样的年纪,真让我羡慕呀!没有家的羁绊、毫无顾忌、想走就走,于我,是多么奢侈的梦啊!而他、她,却可以做得很好!
等人是件倍受煎熬的事情,尤其对于充满期待的人儿。这期间,我给夏予发短信,又电话骚扰他两次。送话器里传来浓浓的痞音:“山妹子,调戏我呀?怎么电话响一下我来接你就挂,我打过来你却不接?”呵呵,这,才像痞子狼的样子!但他不是痞子狼。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移动,我的心也如打鼓,有点想笑自己,怎么竟如初次约会的少女?!不就是想见阿里,想早点看到这帮可爱的小朋友吗?因为事先告知,我身着绿衣,等在站口。终于,他们出现了!背上的包包是明显的标志,我们不约而同的招手,笑容瞬间涌上了脸庞,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陡见阿里,我有瞬间的犹豫,在我的想像里,她应和娜娜一样,我们个头相近,略有可爱的胖。但是她不是,高挑而不显瘦,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想依靠的类型。在她面前,我显得太矮而底气不足。稍顷,还是主动伸臂,“阿里,让姐抱抱!”
因为受可可西里的委托,我的衣服、帐篷、睡袋等装备都由她参谋买定,说买,其实我还一分没掏呢,她和夏予、加载就帮我备齐一并寄到了木鱼野人周家里。一拥显性情!两个从未谋面的女孩,就这样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姐妹。好像我们已相熟相知于上个世纪,相爱于几百年前。
大巴在深山里盘旋,环绕,上上下下。五个小时的颠簸,晚八点多,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野人周,他正在为我们点燃篝火。热情的野人周夫妇,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尤其用泡菜做的几个小盘,酸爽可口,特好吃!每想起总是流口水控制不住,如果有点小酒点缀,更有神仙的感觉。可是我们却不能提出,因为可可西里说,第二天要一早起程,初始就是爬山,这晚一定要早些休息。那就这样吧!早睡!
这算早睡吗?都夜里12点多了,我们还在做行动前的准备,开会讲注意事项;取舍带进山的东西。凌晨一点,终于消停,大伙都各睡去了。为了避免多余的花费,那晚,我们的女生间里,住了两个特殊的人物:咸鱼、蛉。两个大男人不知别扭不?反正我们是无所谓的心态。在外吗?那有那么多的讲究。那晚,我,注定无眠。
二 虐途开始
凌晨五点起床,六点早饭,不到七点,已出征。一拨男生带着全部装备被车先送到集合地点。20分钟后,我们也到,隐匿在一片离公路不远的从林中,不敢高声语,摆个POSS,整出第一张全体合影,开始了激情穿越。
先有小路,逶迤而行,走着走着就没路了。第一处考验团队考验体力考验智慧的“路”出现了,其实没路,只是一处只有攀枝抓树凭借机智反应和运气命运的削崖,看似脚下有土,但若踏上,准会哧溜一下滑下来。那是松土!根据可可西里的安排,几个男生,先行上去,踩好脚窝,探好路,再一个个来接我们这些新驴或女生。岩蹊、痞子狼,蓝色,可可西里,这时初现军人本色老驴特色。这是我提前没有预想到的,压根没有想到,他们四个竟然都有从军经历。那天的痞子狼,一身武警装备,英气逼人,我曾一度揣想,这家伙是有军人情结吧,还问他从哪儿找来这行头,也许是我方言问题,也或是他没有听到,总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岩蹊话不多,一直默默地帮上扶下,绳子打结挽扣的稔熟程度,就让我心里断定,这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果然,他不一般,并且很不一般!他在部队11年,是新兵教练,他教的就是野外战术。就像我们常在电视剧里看到那样,把新兵用车拉到深山,如散豆子一样,这儿丢俩,那儿丢三,然后在从林中历尽千险万难,在规定期限内找到集合地点。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路上他一直没说。所以他如一个谜,让我总有探究追随的欲望。别误会,这绝不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个人崇拜或暧昧的占有欲。他也很幽默,但不常表现出来。想起牵牛与遛狗,仍是忍不住偷偷发笑,这个典故发生在他与香猪身上。峡谷紧行中,可可让岩蹊负责香猪,夏予负责我。半道上夏予旧伤复发,加载替补,走着走着,就散了,但岩蹊却一直做得很好,用一根绳子系着两人的手,猪猪在前面,他在后面。路上,香猪感慨,说,岩大哥,牵着你,我好有安全感呀!真想就这样把你牵回家!岩蹊憨厚地笑笑。走了一段,香猪又由感而发,“岩大哥,你看,我是不是像牵了一头牛?!”
“是呀,我是不是更像在遛狗?!”
啊?!相继捧腹大笑。
真是的,经他俩这么一对一和,仔细一看,再品,真像牵牛和遛狗。香猪,小巧玲珑,黄衣红裤,岩蹊,魁伟墩实,一身蓝色,对于香猪来说,后面的岩蹊,真的很像一头壮实的老牛,被她牵着慢慢地走;对于岩蹊来说,前面的香猪更像一只穿着宠物衣的小狗狗,并且还是一只很温顺可人的狗狗。
话题回归,第一处考验地段。可可西里像一只敏捷的山猴子,窜上跳下,轮到下来接我时,手被挂出了血,大伙赶紧找创可贴,找酒精。稍加处理,开始前拉后推。我,终因没经验,跌爬在岩壁上,不敢动弹。痞子狼跳过来,伸只脚支在石壁上,豪气地说,“山姐,蹬住它,别怕!”行吗?心里打鼓,他也是肉脚呀,我全身的体重都要在这只脚上了!不疼死才怪!
“没事,山姐,我的鞋前面是钢板,踩不疼的!上吧!”
不能再犹豫了,不能因我而担搁行程计划!惴惴中,踩上这只脚,用力上攀,终于拉住岩蹊递来的绳子。站在安全的石板上,回望刚才的路,刺激中仍带心有余悸的后怕!休息时,来到痞子狼跟前,我要验证他的鞋子是否真的钢板。
过了险处,部队继续前行,一直断后的可可西里忽然冲上来,手里举着一节草,“大家注意!大家注意!这种草,挨住皮肤,有些刺痒疼痛!尽量避着啊!”话说不及,夏予,阿里都相继中标,疼得呲牙咧嘴。问了向导才知道,这种草,名叫“追骨枫”,这山上特多,也有破解办法,被剌处,赶紧在头发上搔搔,一会儿就好了!尽管有破解之策,也不想被击中,就赶紧检查自身:裤脚是否扎实了,袖口是否从手套滑出,头巾是否包严了脸庞。安全措施做得如此到位,仍是防不胜防,隔着质地密实的牛仔裤,我的脚脖竟也被剌了,那个难受呀......
向导是个闲不住的人,我们歇息的空档,他东窜西跳找草药。在他的袋子里,他抓出一株草,说叫“头顶一颗珠”,可以治头疼。据说这种草药很难遇,价格也不菲,但他还是很慷慨地让我们吃,盛情之下,阿里吃了顶珠,我和夏予分了地珠。那个苦呀,真是很钻心!急得我赶紧抢过他手里的酒猛灌一口。
可可西里,竟也是个万事通,在我们不注意的档儿,拔来一株卡特兰,也叫洋兰,花香怡人。向导补充,说,这种兰花也可以治癌。真是采药人眼里皆是药!
沿途随处可见一种大叶的植物,直直的茎上顶上一个圆圆的叶子,与荷叶很像,做室内盆景应是抢眼的那种,向导说,这叫“江边一壶水”!
好诗意的名字!“江边一壶水”、“头顶一颗珠”!谁敢小瞧咱山里人的才情?!
已是14:30分,我们还没进入向导认为的原始森林,此时的我们已到了一个山顶草甸,甸子上,树不甚茂密,多为二三米高的杜娟、山楂、冷杉,一簇簇,一片片,有的花开正艳。粉的,蓝的,白的,不由想起“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些零星的花儿,点缀着浓绿浅绿一望无际的绿海。头顶的太阳好大,火辣辣地洒在身上,却是感不到热意,海拔近3000米的高山,顶与底温差是很大的哟!只在《山楂树之恋》里看到这么大的山楂树,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上,树冠直径多四五米,底部的树干直径多超40到50公分,我选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让草甸、天际、白云做背景,让一棵独株的山楂树做见证,指使加载拍了个特写。老谋子的《山楂树之恋》我看了N次,流了N+NN次的眼泪,没有人明白那刻我的心情,我用这种方式祭奠我那未开即落的初恋(确切地说是单恋)和不曾有过激情的青春!
14:50分,山顶甸上,露天午餐。一颗糖、一小包干吃面,半块压缩饼干,四五根野葱,半杯水,就这样解决了温饱问题。听可可西里的建议,大伙都把脚从鞋子里解放出来,见见太阳,好在地方空旷,如果在一斗室内,那味道恐怕会让人窒息吧!
未来之前,可可叮嘱,最好带两包卫生巾,原以为他是心细考虑女人生理,表示感谢时,却让他红了脸,解释说,那不是用于女人那个什么,而是关键时刻它比鞋垫子要好用许多,不仅吸汗还软和护脚。第一个用卫生巾垫脚是咸鱼,我的鞋垫也不好用了,想起可可的建议,就让咸鱼做示范,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肯,扭捏半天,略加指导却仍不得要领,索性自己想着做,比划过来比划过去怎么也塞不进鞋里,不成功,弃了!带着不舒服的脚断续赶路。好在第二天,醒悟过来,不能揭了后面的粘贴,否则粘粘连连,肯定是塞不进去的了!掌握了技术要领后,果然舒服了很多,有这么好用的东西,还要鞋垫干吗?我把新买的鞋垫也扔了!
11号夜,扎营神农顶西侧。
可可西里明确分工,痞子狼生火做饭,向导帮厨,蛉找干柴在扎帐处生火让大伙取暖,夏予岩蹊蓝色等人支帐,女生呢?只管围火旁观,别乱跑伤着就行!在这群男人堆里,做女人真是一件特幸福的事情!
晚餐,面条加野葱,散些麻辣粉,我们吃得那个香呀!
总共做了四锅饭,大厨痞子狼最后才吃,之前让了几次,他都不肯尝一口,总说没事,你们先吃吧,你们先吃!其实我知道,他也早很饿了,他越这样,我越是吃不下,紧扒拉两小半碗佯装饱了。最后一锅时,只有狼在守着,一个人守着大石崖下的一口小锅,火光映出一张刚毅的脸,隐有细腻的温柔。我和阿里凑过去,陪着他,空气弥漫一种不知所措的静谥。阿里打破沉默,善解人意地说,狼,有个事想问,不知介意吗?
得到应允。阿里直言,“看你空间,有与感情有关的说说......”
“与女朋友分手了呗!心里有些难受!”
“不会吧?!狼,你这么优秀!”本不打算说话的我,忍不住接腔。
“唉,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么一个细心、阳光、勇敢、乐观,懂生活,有情调的男孩,那个女孩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好像话不经脑,“狼,咱不难受!我的女儿嫁给你!比我漂亮多了!”
“是吗?”痞子狼,立刻两眼放光,一扫前一秒的沮丧,“山姐,太好了!你女儿现在几岁?”
“五岁!放心,等十五年,到法定婚龄,我一定让他嫁给你!”
“什么?五岁?――那,你有侄女吗?”看来这家伙是想急婚呀!听说我女儿尚小,等不及,立马改打我侄女的主意!
“有,还有两个,一个大三,另一个今年秋天就要上大学了!”
“太好了!那这么说定了!我去河南当女婿!”
气氛又活跃起来。转瞬水已开,狼的晚餐出锅了,有点量多,剩下倒掉可惜,狼喊了一通也没人来食。那好吧,咱再吃一碗,这一次肚子真的饱了!
看看狼空间里的说说,你就会明白,他之前内心所受的折磨:2013、6、6 19:11:心已死,泪已干,多说则是泪水;2013、6、9:死亡并不可悲,生命也不可喜;还有现仍挂着签名:注重婚姻的一直未婚,注重感情的一直单身。
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会让狼如此难受呢?真是太不人道了!如果相识相熟,我一定会亲自告诉她,放弃狼,是她最不明智的选择!
2013年6月19日,13:34,又看到狼的说说:2天多100公里的山路!能再自虐吗?为什么面对不认识的驴友我能有发自内心的笑容,而面对亲人和朋友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来,我们亲爱的可爱的狼还没有走失爱带来的忧伤!真希望他早日遇到生命中那个珍爱他的、他也疼爱的女孩!
很想问,狼,你是否想用自虐来缓解内心的伤痛,用体力上的疲惫来麻醉脑力上的受累?还是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说不定真的在路上,就在这漂泊的行程中偶遇你的那个她呢?
在此倡议:群里那些还未恋爱的、恋而未婚的、婚而未嫁的,都向这边看过来,镁光灯,聚焦,狼,――这里有个多情的痴情的好男人还没被抢走,你,再不下手,就晚了!
很喜欢听狼说话,所以就想法勾引他讲些从军往事,听着就惊险刺激。例如,追赌。话说某天,他们得到命令在一香蕉林里围剿一伙赌徒。包围圈渐渐缩小,队友们一哄而上,突然的变故,让赌徒措手不及,抱起钱慌不择路四散而逃 。狼追的那个家伙,一路狂奔的同时,不断有钱从怀里掉下来,哗哗哗,人民币呀!我们的狼竟半刻也没停下,直追得那赌徒虚脱自停,束手就擒。后与队友一起返身捡钱,上交后才知道,八万!他的另一队友做得更妙,他看见一个女赌徒翻身过墙,仓皇中,匿入水中,用一香蕉叶遮挡着。待了好长时间,心想这会可没人了吧,就悄悄移了叶子,露出头来,没想到不远处,一个“煞星”(狼的战友)点着烟盯着水面悠闲地等在那儿。
“上来吧,别冻感冒了!”还是那么悠闲的语气!那女的只好灰溜溜爬上岸。
那晚,夏予、加载、W三人混帐。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在一起的戏份也不能小觑!我们帐篷相挨,听到加载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嚷嚷“夏予,操你大爷的,撒尿也不远点去!”
“咋就认定是我搞的?!”帐里传来夏的抗议!
“你大爷的,我搞死你!除了你还会有谁?”
是呀,除了他还会有谁?W在帐里,没出来。我和阿里两个姑娘家肯定不会到他们的帐篷外办事。其余的队友,帐离我们的更远,更不会过来了!
“那是露水!”夏,继续找借口。
“露水会只湿一小片?!你大爷的!”
“我靠!你看破别说破,行不?”在加载严密的逻辑推理之下,夏予终于递不上招了!
再往后,是加载一长串的骂,和夏很享受的低低窃笑。帐篷里,我和阿里早已笑做一团!
夏予和正在加载,也许上辈子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两人路上总是“掐架”,多半夏予招惹加载,加载总是骂他,那种骂好像是从嘴里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你大爷的!”“操你个XX”,夏予呢,好像很享受这种骂,总是呵呵地笑着。像极了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恋人。几乎相了队友们的戏言“他俩是一对基友”!“基友”的真实含意,我还不太清楚,潜意识里认为,大概是同性恋吧!事实上,他们不是,他们只是同窗了好几年的大学校友,毕业了又在一起工作干事,那份默契无人能比。
正在加载:异域风情的面孔,一件天蓝旧得有些发白的短袖体恤松松地夸在身上,半截裤刚过膝,我们都担心被刺挂被虫咬,而他却是一路如此走来,背上是大包,脖上还挂着摄相机,或蹲或伏,或奔或停。说话不急不徐,走路不紧不慢,即便是在陡削的崖壁上,我们都战战兢兢,他也如履平地,一副波澜不惊。很少说话,尤其发言,不说则已,说出的话,总有见底,状若思考时脸上表情,更为丰富:高鼻梁厚嘴紧凑一起,像一对拥吻的恋人,突显鼻梁更高唇更厚更性感。真疑心:上辈子,他是一位入定的僧人。刚开始都不太熟悉,我也随着大伙叫他“香瓜”,车站人齐出发向木鱼,忍不住问阿里,“正在加载”为什么没来,你们不是说好一块来吗?阿里说,他早到了,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这才恍然:原来早在两个小时前,我们已和加载坐在一起等阿里!“香瓜”原来就是“正在加载”啊!这个加载,之前并不知道我是谁,就那么信任地一分定金也没收地帮我把装备置好并寄到木鱼。
早在几天前,就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形势所迫请假不批难以成行的话,即便被上级查住被全县通报,我也要按时赶到木鱼,当面表示我的谢意,而后背上行李就返回!很幸运,我的请假通过了,所以才有了这次温暖一生感慨颇多的行程。加载为什么叫“香瓜”呢?阿里又给我答案:“香瓜”是他们几个好友送给他的外号,大意是说他有点“瓜”,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二”吧!这是一种多么可爱的“二”呀――质朴、憨厚、实在、不造作,幽默中透着智慧!不得不说,心里很喜欢他,尽管我们之间沟通并不多,说的话也仅是了了几句,可以用手指数下来。说起加载,就不能不说夏予,这是一个不能绕过的主角。
夏予呢?很帅的小伙,有点韩国男星的奶油味道,说话总带点痞。驴在宜昌集合完毕,车在路上,大伙自我介绍,轮到阿里时,他起哄,“还没说完,三围多少?”如果真的把他想象成一个痞人深度不够的话,那真是大错特错,他用假象迷惑了我们的双眼:他,其实是一个很会照顾人,很细心,对哲学很有研究的男孩。最后的晚宴上,他的话让我总是不由自住地想起来“不完美才是最好的完美”――这是群主可可西里总结这次行动没有登上神农顶、没有看到云海、岩降活动又被半道取消表示遗憾和愧疚时,夏予发出的感慨,也是大伙的心声:可可带给我们的经历和感动用多少言语也难以形容,难道还不足以冲抵这些微不足道的遗憾吗?夏予的话,很哲理“一次旅程,不在乎你走了多远,看到什么风景,关键是看你与谁同行!”
毕竟跑了一天的山,太累了,不久就传了W的酣声和间断的梦话!
夜归于宁静。帐外繁星点点,密布在湛蓝的晴空,那么近,那么亮、那么清,仿佛伸手可触。已经多久没看星空啦?好像在N年以前吧!繁杂的生活,让我们或如负重的陀螺,转在原地,成了套子里的人,或像带着枷锁的舞者,跳着挣扎着,舞不出自己的精彩,所以纠结着,我觉得自己更像一只只顾拉车不能抬头的牛,在赶往既定方向的路上,总忘记稍事的停息,走到哪家就停到哪,没有做自己的机会!今夜的星空啊,谢谢你让我寻到了片刻的宁静!山里很冷,树影婆娑,我们舍不得到头缩回帐篷。阿里感慨、猪猪欣喜、娜娜静默,我们因星空引发心底不同的震动。很羡慕蓝色的妻子,可以偎在所爱的人怀里,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安然入梦!
那晚的我们,空有诗人的情怀,却没诗人才情,所以愧呀!
三 登顶未果
根据行程计划,12号早上四点,强攻神农顶,观云海看日出。睡前豪情万丈,决定前往。谁知夜里特冷,我穿了两双厚袜子,两条厚裤子、四件上衣,裹着抓绒睡袋,仍觉得寒气逼人。不到两点,就听到猪猪和娜娜的窃窃私语,夜太静了,她们的交谈清晰可闻,即便我用头巾用冲锋衣的帽子套着耳朵,仍能听到她们的声音。唉,没办法,我总不能过去直白地说,别聊了,我想睡觉!终于挨到四点时分,可可西里手机的闹钟响了,然后就是他挨个帐篷叫人起床,猪猪颠颠跟在他后面,问到我去否,我犹豫了,晚上没睡好,体力没恢复,怎么跑呢?问阿里去不,谁知她竟反问我的想法,我说想放弃,没想到她听我说放弃,自己放弃,这下可好!引起连锁反应,相邻的帐内的三个男生知道我们不去也放弃了。咱不能当罪祸魁首呀?!好不容易来到神农顶下,近在咫尺却都放弃,多不值呀!当知道外面没露水,不用担心裤管打湿后,我决定起“床”,去!阿里响应,三个男生看到我们女生都去,也不好意思再睡了,三下五去二钻出来,顶着寒意,打着电把出发了!还是向导打前站,岩蹊紧跟,我们中间,痞子狼殿后。
因为日出瞬间的美丽就那么一两分钟。急行不到一个小时,向导肯定地对我们说,云海这次我们是看不到了!我惊问其故,他说天很晴,空气湿度小,哪能看到呢?哦,真笨,学了七年的农业气象,这会咋都忘完了!那看日出呢?也不行,达到山顶,至少也是上午8点了!靠,八点了还看什么日出,那时太阳早升起老高照着屁股了!既然登顶无望,那就找个好的地方看看日出吧。不是哪个人都有这么好的体力这么大的决心这么二的闲情跑到海拔3000米的原始森林坐等日出,而我们三者皆具,想来我们真的很强大、真的很伟大。突然想起蓝色妻子说的那句话,“别看我们外表柔弱,其实我们都是内心很强大的女人!”是呀,没有顽强的意志,没有豁达的心态,没有未泯的童心,我们会来吗?
登顶未果,略有沮丧,岩蹊看出来了,就说,只当是我们在家,早晨起来长跑锻炼了,这样的机会那是不可多得:没有尘烟,没有雾霾,天然的氧吧!多好啊!竟他这么一说,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是啊,咱在家也是每天起早自己爬山长跑,强度也不亚于此。每次也是这样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觉得特爽,一日不跑,浑身哪儿都不得劲。
夏予也适时救场,“大家快走了,可可西里这会可能早做好饭了,等着咱们呢?!肯定还煮了棕子,掀开皮,哇,白白软软的糯米,里面加了肥肉,加了红枣,加了花生,咬一口,汁都淌了出来......”
这种望梅止渴的办法,好像更凑效,扫兴没了!
细数,也有收获,我们遇到了一片野菜,青翠欲滴,向导说可以生食,我们真的就吃了起来,你一棵,我一株,边吃边评价,这个说叶好吃,柔和;那个说,茎好吃,水多,脆;其实茎叶都好吃,嚼茎感觉好像吃着刚从田里拔出的大白菜;叶的味道,有点像嫩芹菜,但没芹菜的异味。细心的夏予竟然用头巾绑了不小的一捆,一路拎回。洗净后,在向导的指导下,水沸后下锅,菜塌架水再沸时,加入麦片,煮成一锅粥,绿白分明,很是养眼,调人胃口!大伙席地而坐,呼呼噜噜吃开了,喜清淡的没加盐,重口味的既加盐又加麻辣鲜,自我调配。痞子狼,吃法更绝,他是吃粥配蒜,他说蒜可以增加能量。我相信他的解释,也要了几瓣。还可以,没有太刺胃和食管感觉!
四 下山路感
早饭过后,原道返回。向导很理解我们找虐的心情,明白我们最不想走来时的路,前一天就给我们解释说,回头路不长,仅是草甸这段,过了山顶草甸,就需要另辟路一直下山。在这深山老林的里,向导的话,是绝对的真理,我们对他深信不疑。香猪,显然已是体力不支,好心的向导疼爱地要帮她背包,香猪没推让,向导就接来背上,身若无物,轻松地走在队伍前面,后来看我们蠕动得太慢,又放下行李自找草药去了,看人凑得差不多了,再出现,带着我们继续前行。美丽如画的草甸我们走了3个多小时,在距头天上午中餐时不远的地方,我们围着一棵硕大的山楂树,开始了第二天的午餐。就餐期间,大伙善意地起哄打趣,香猪乖巧地认了向导老杨这个干爸。再起身时,目寻来时合影的那株山楂,竟有生离死别的暗悲!
俗语里说,下坡容易上坡难。但在这样一个无路可走的原始森林,下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坡时,我可以四肢并用,前扒后蹬,头略一抬即可看路,但下山,这种办法就不能用了。边退边回头,是很危险的!好在有高人指点,夏予教了我一个很实用的法子:右脚永远与登山杖在一起,左脚探路,杖扎实再动。湿滑处,脚与路向垂直,一步步前移。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从学得此法,洒家果然少摔了许多的跤。
真正的下山是在2013年6月12日下午。起初好像是在山腰盘旋,斜斜地直向南而下,树太大,林太密,路太险,我们不敢有半点稍停和分神,如果问我沿途风景如何,我只能无可奈何答曰,不知道!向导走走看看,辨别方向,往往是择一高处,四下了望,而后笃定地说,走!我们亦步亦趋,唯恐掉队。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体力也已接近临界点,香猪已流露出即将崩溃的苗头。我们知道,W已经不行了,我们可不能再拖可可西里的后腿。W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出行,没有太多的准备,只是凭着一腔热情一股冲动就出了门,他第一天就虚脱了,我在第一天就绝望了,腿如灌铅般沉重。每挪一步都有走上刑场的恐惧,区别只在于,他可以表现出他的累与疲倦,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大伙的帮助,而我,因为岁月的打磨早已没了性格的棱角,总怕负累欠人情债,所以当队员关心地问“山姐,怎么样?我来帮你吧?”我总是以“没事”或“不用”推挡了对方的满腔热情,尤其表现在下山途中。我以外表的强势遮掩早已透支的体力!所以,我把W视为同病相怜的“难弟”!心里的疼他的同时,也在给自己鼓劲,“一个他,都够大伙操心的了,我一定不能倒下!”。这就是后来,我一直带着猪猪,走在前面而与大伙相距很远的动力。现在想来,我那简短直接的拒绝是多么地伤人自尊和不近人情,就像热脸碰个冷屁股,谁心里舒服呀!可是大伙都选择了不计较、多宽容,一如既往地给我鼓励,给我照顾。
强撑的结果,招来可可西里一番不点名的批评,但那批评里有着担心、有着关爱、有着心疼,这点我们还是心里有数的。那是下午将近五点时分,天已显暗,大伙心里多都焦躁不安,可可西里从后面赶了过来,说集合开会!我在心里悄悄埋怨,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会?让前面的人等后面的人,不知又要浪费多少宝贵的时间?还说五点能到预定的扎营地?!水没有!平地没有!何以生火做饭,解篷扎帐?!
不满归不满,仅在心里!意见暂且保留!
终于人集齐了,可可西里开始讲话,他先问大家,他的体力行吗?他需要帮助吗?――这不是闲话吗?他长期户外,像猴子一样,他若也需人助,我们这些新驴女驴都该由强驴老驴背着抱着走才对!
“但是,我,的确也需要大家的帮助!在这个团队里,我们不能逞强,不能有个人英雄主义,生命是宝贵的,也是最脆弱的,老驴的经验多是由无数个血淋淋的个案组成!一个人出事,我们整个队伍都别想及早出山!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为大家买高额保险?!因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即使能担起,我也不想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在这里出事!所以我们一定要相互帮助!”
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也知道他这话语的重点是指:娜娜、香猪和我。他原来是在担心我们!即便他担心如此,仍用极高的素养克制自己,而决不会用粗暴的话语来阻止我们的任性!真是难为你了,可可!
可可没讲重要性之前,我是晕胆大,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逞着走呀走。在他讲过之后,我吓得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唯恐失足丢了小命也拖累大家!任凭夏予如何鼓励,仍是不敢迈开步子!尤其是顺峡谷水道直下,大悬崖没有,小崖子不少!一跤下去,绝对半条小命都没了!最悬的是在那处大陡石前,如果有过岩降经验,只需拉着绳子小心些就可下来,但我们都不会。于是,岩蹊和夏予面对而站,内侧处一人伸左手,一人伸右手,做个类于马蹬的架式,让我们两脚各踩一只,而后身子向前,下扑,直直落在他们两臂搭成的“栏”子上。不知我那60多公斤的体重忽地下来时的惯性冲力,是否会让他们有闪腰般的岔痛?!没敢多问,赶紧腾地,还有娜娜、阿里在后面等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近视的我,清晰的路标也是看不清,常常走着走着就偏离了路线,好在大方向还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喊着走着。既不敢走慢,怕看不到前面的人,走错了路,也不敢走快,担心后面的队友看不到我们,也走岔了怎么办。于是,狼、蓝色、王姐、我、娜娜、阿里,我们虽然都是单人行,却始终保持着似见非见呼应相闻的距离。
依稀有间断的哗哗的水声传来,好像自己在做梦,紧赶几步,看到了岩蹊、蓝色、王姐、狼,都坐在那里,少见的一处平场。老杨向导站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稍定片刻,才明白,原来向导决意前行,说他明天有事,我们略赶快点,就有希望到达预定的营地,而岩蹊根据现况分析已决定就地扎营,只等可可西里来了拍板!于是就听到岩蹊与老杨的对话:
“老杨,过来坐吧,过来吗!”
......
“老杨,来吧,咱们商量下,行不?”
......
终于,老杨在岩蹊与蓝色,几乎低声下气的要求下,一句话也没说,凑了过来,蹲在一棵大树前。
“你说的很快,要多长时间?10分钟?”
......
“一个小时?”
......
“半个小时?”
老杨仍是沉默,一直很笃定的他此时却给不了一句肯定的答复,岩蹊已心里有底。于是摊开说道,“老杨,你也看到了,后面的队伍不知何时才能赶到这里?前面的路,再行一个小时也不一定到!天这么黑了,我们怎么走?出了危险,怎么办?明天一早,你再走吧?”
明白了现实的处景,我们也一起哀求老杨。
后面赶来的夏予,一语戳死杨六,“多大的事会比人命重要?”
老杨最终妥协,坐等可可西里。
千等万等,提心吊胆中,可可西里与W如两团黑影,慢慢地出现在已很朦胧的视线里!
很感谢岩蹊的前瞻远虑,很感谢四个军人的英明决定,我们终于可以不在茫茫的夜色中近于绝望地疲于奔命!
可可西里,开始分工做事。喊了几次老杨,生火。老杨都是既不递声,也不动身!又是痞子狼,带头行动,说,我来生火,我来做饭!而后就跳下平地,自到谷中寻水找地。其余几个男生也都自觉行动,找柴的找柴,支帐的支帐,忙而有序。这时的老杨也不好意思石化在那儿了,加入了生火煮饭小组。不大一会,饭好了,这晚的待遇更高,可可让女生站在平处别动,让狼直接把饭锅端到我们面前,两个大男人全方位侍候,一个掂锅一个盛饭,看着我们,吃完了再添,在两个也很饥饿很疲累的男人面前,就这样扑扑噜噜地吃饭,多少有些不忍,就说,你们也吃吧,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赶紧吃吧,没事!”
再让!
谦让生意外!这是我没在预料到的:“你们听我的好吧?把饭吃完上去睡觉,我心情有些烦躁,明天还要起早赶路!”可可西里怎能不心烦意乱呢?
我因为好强的性格,总是不好意思接受大伙的帮助,带着弱弱的香猪走在前面,让他担忧;WL好像已濒临崩溃,随时都有摞挑子爬下不走的危险;夏予的腿上的旧伤复发了,阿里脚也磨破了;队伍拉得很长,多是新驴,都没登山和野外生存经验;天已将黑,离预定的扎营地的路途仍是遥遥无期......
――用什么来形容可可西里呢?
――他,就像一只很负责很强势很镇定的爱心满满的护崽的母鸡,尽力张开翅膀,只为要给我们最大的安全,最幸福的感觉!他有很强的自控能力,很好的控制他人的魄力,更贴切的说,应该叫吸引力!半道整军,没多长时间,就听到后面的他的欢呼,哇,野百合!当时我不在现场,看不到大伙的激动,但可以肯定,野百合的出现一定引起小小的骚动!整军带来的严肃气氛,也许就在那刻解冻!就近围观完毕,他让加载,把花传到前面,让大家都看看。于是,加载就带着花奋力前奔,当他来到我的面前时,差点没让我笑喷:花木兰是“两鬓贴花黄”,咱们加载有创意,来个“劲后摇曳百合香”!他把花插在背包里,露出花儿在外面,恰到好处,点缀着他的短发和略长的头颅,远看像东北二人转里男扮女装的演员,近看更显异域特色的韵味。不得不佩服可可西里,他是个很有心的人,他用这花,调节了沉闷的空气,缓解了我们的焦虑。实话实说,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很好地去看这朵来之不易的百合,大概只记得,四个喇叭状的花共长在一个茎顶上,白的让人心动!加载曾惋惜地说,本是五个喇叭,一个碰掉了!
而,此刻,微弱的灯光下,他眼里的疲惫清淅可见,还有不敢直视的凌厉。心疼又能怎么办呢?唯一能帮他分担的办法,就是乖乖听他的话,快快地吃饭,悄悄的睡觉去,那晚,我们都没有了前夜的激动和兴奋,的确太累了!以致什么时候,痞子狼他们吃饭完毕,我们都不知道!
我的深睡是被一阵忽近忽远的怪声打断。这都怨我的好奇心太重,没来之前,就在QQ里问过可可西里,从他那里,得知这山里不但有金丝猴,白桦林,还有白化动物,白熊、白蛇,熊伤人,蛇袭人,这是常识。白天,一路上有大伙作伴,热闹,不用担心此类事件发生,但到晚上,到处静得可怕,所以当这貌似熊叫的凄厉的声音响起时,我忍不住毛骨悚然:第一感觉,会不会是熊呢?我们这薄薄的帐篷可经不起那熊掌一击呀!
伏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动,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心里盘算着,如果有脚声响起的话,我立马大喊!若没有,最好不惊动大家。捱到四点多,终于听到可可西里的闹钟再次响起,长吁一口气,赶紧求证可可西里和向导,才知道,那是一种鸟的叫声!难以至信,世上还有比猫头鹰的叫声更让人难忘的阴森?!可恨的是,那晚听到这种恐怖声音的人还有好几个,他们竟能气定神闲地继续做梦!可怜我做了大半夜的警卫工作,竟是无人知晓。
更离奇的,还在后面,早上大伙起来,有人到晚上支灶的地方,打水,却发现睡前还溪流淙淙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点水了!连漱口这么点的愿望竟不能实现了!真是难解之谜!
好在,我们不用做早饭,微弱的晨曦伴着我们一路前行,直奔香溪源源头。
走了两天的虐途,爬坡、攀岩、过没膝的草地、从没见过真正的路,陡然看到那段废弃的消防公路时,心里竟有怪怪的感觉:这路也太平坦了吧?宽阔得不像话!!(其实此路也就三四米宽,且石子密布)。偶尔遇到几摊牛屎,也是莫名的兴奋――知道我们离人间已经不远了!平时一直有些厌的高楼林立和水泥公路,这时竟的特别的想念特别的眷恋。
在山里的两天两夜中,洗过脸的人应该占少数。男生呢?好像也没见刮胡须!记得起身时,为减轻重量,我曾与阿里商量说,她带洗面奶,我带防晒霜。谁知,她竟回我,“山姐,这样不好吧?会污染水源的!”一路上,新驴跟着老驴学,我们把用过的纸巾、方便面袋、糖纸、空瓶子等,都细心收好,装在随身的袋子里。向导老杨看不下去了,就教我们处理垃圾的办法:揭起一块石头,把那些放下去再压住,或挖个坑填埋。我们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有一女驴,很不幸,进山的第一晌“大姨妈”就来了,即使如此她也把那些用过的见不得人的东东裹了一层又一层,打了好大一包,夹在包包的最内侧,一直带到了香溪源风景区的厕所里。
消防路的尽头,香溪源。
香溪源风景区,真是腐败游的好去处:三五股清水,从石砌的圈子下汩汩涌出,形成圆圆的一泓碧绿,映着侧边石壁上大大的“福”字。小径,绿荫,清泉,山花,凉亭,浪漫中透着希冀,好想好想在这里,发生一段恋情!没有一个可以谈情说爱的人出现在身边,真的枉有这遭行程!再一合影,结束了两天半的自虐之路!
景再美不能裹腹。野人周家里肯定早已备好了冒着热气的青菜、酸酸的泡菜、滚烫的稀饭、软软的馍馍了吧?想到此,加快了飞奔的脚步!
五 K歌断想
14号晚。
大伙多都四散回家了,只剩下可可西里、咸鱼、阿里、香猪和我,定好饭后K歌,又约回来与战友相聚的岩蹊。整个晚上,成了三个男人为三个女孩开的专场演出,他们唱得那么倾情投入,激情澎湃,甚至有些声嘶力竭的狂放。每首有意而选的歌,总能让我们找到某些片断某些回忆,联想到某些人某些事。
咸鱼唱了很多首,其中的那首《相信自己》应该是放在已是日暮天色渐暗而仍没找到水没有找到路没有找到可以扎营的地方近乎绝望的那刻,我们相信自己的优秀、相信自己的团队,相信自已的队友,我们一定能够胜利。这晚,咸鱼的歌喉出卖了他的性情,两面性:一、不算腻歪的男人竟能把情歌唱得如此动人心弦,眯着眼深情放歌的瞬间,好似听到他在情人耳边的呢喃!二、狂放的歌他唱得真叫那个爷们,听得人热血沸腾!如果说,路上同行没有太多印象的话,那晚的咸鱼让我印象太深刻了!以至回来好久,音乐响起时,总在想,这首好像是咸鱼唱过的吧?!原唱反倒没有咱咸鱼的声音听着有味!
怎么会忘了呢?刚上山不久,你和夏予看我走得艰难,都争着要帮我分担,最后争的焦点是我那只盛满水的大杯子,五升的。我不让,夏予放话,“山姐,是不是怕我们喝呀?”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递过去的刹那,夏予说了,咸鱼,你先拿着!我算服了小夏子,哈哈,原来他那么死劲的争,是为了给咸鱼负重权呀!好在,你俩同时伸手,没让我的杯子尴尬地悬在半空!你也太死心眼了,竟然为这一诺,帮我背了一天的水,期间要了几次,你都不放手,但却是那么细心体贴地不断问我,喝水不?别渴着。着实地,让我感动了N次,也负疚N次。当第二天得知你也是第一次作驴虐行时,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再帮我背了,有了第一天的经验,这点水对我来说,已不再是难题了。在此,再次说声,兄弟,谢谢了!此刻,更想特认真特严肃特郑重地告诉你:咸鱼,你不是路人甲,也是不路人乙,你是我生命中一段温馨的难忘记忆。
也许是可可西里这几天的压力特大了,他的歌总是高昂激扬,充满着爆发力。阿里和我静静地坐着,如猫般温顺,看着和品味着身边这个偶然相遇以命相托同甘共苦转瞬就要天各一方的男人。可可来自信阳、咸鱼来自四川、岩蹊来自内蒙的呼和浩特,也许这是我们人生的第一次相逢,也是最后一次的相聚!可可西里那首《假行僧》唱得我心惊肉跳,回味一下歌词吧: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如果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如果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人跟随
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我只想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
......
好像是专为可可西里这样的人写的!有着浓浓的浪人情结,如没有剃度僧人,纠结在空与不空之间,行走于大千世界,好像总停不下奔跑的脚步!也许,只有在路上,才会感知真实的自己,才能绽放来自心底的童真的那一抹笑。相处的日子里,他的博爱,他的付出,他的细腻,我们都有目共感动至极。他超强的生存能力,掌控气氛的娴熟运用,点到为止的与人距离,我们也是自叹弗如望尘莫及。
脖子上一串佛珠,原以为是小年轻标新立异的装饰,没想到他真的信佛。13号下山刚到野人周家,就从他那里得知,朵朵给我们备了一大袋水果。于是就和香猪一道,陪着他去了朵朵家,他先上楼,待我们稍顿办完事也赶到时,看到他一人在那房间里而没有朵朵。他解释朵朵洗澡换衣去了,突然觉得我和猪猪,太二了!真担心来的不是时候陡然当了“灯泡”(瞬间直觉,就当玩笑了!),真心服了你,可可西里,你的女人缘也太好了!你迷住香猪、阿里、娜娜、山妹子,如水,也就不错了,竟然连在公交车上偶遇的一面之交还未相熟的朵朵,也迷住了,人家就那么放心地让你守家了!朵朵还强烈要求,参加我们的狂欢晚宴,只遗憾开饭太晚,她等不及上班去了!想来内心失落的人,恐怕不只一个,还有夏予、咸鱼、痞子狼等,这帮小子,看到朵朵,每个人都像打了兴奋针剂,痞是痞了点,但对女人来说,她的出现能够引起关注引来骚动,也是另一种肯定,别样的欣赏!哪像我们,放到人堆里,就如大海一滴水,显都不显!大伙起哄打趣你,说你肯定为朵朵贡献了什么,否则我们怎能这么轻易地得到这么多食物,你只是笑笑,岔开话题,警告我们,再乱说,就要把我们丢下车。
其实,你不用警告的,我们都知道,如果说,真对朵朵有什么贡献的话,那就是――你优秀的特质让她也受了影响!亲和,有度,善解人意,风趣中不失沉稳!再说了,你哪有机会下手呀,我们在盯着,那帮小子也在盯着呢?!我们就象是偷装在你身上的窃听器、电子眼,监控无处不在,呵呵!
可是,你为什么要信佛呢?不知道别的队友对你了解有多少。我只是觉得,如你这般,假行僧情结特浓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是幸福也是劫难,在爱与被爱的同时,要承担别的女人不能承受的提心吊胆!――你热衷的丛林探险、高山雪原、沙漠荒野,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2013年6月23号,中国户外登山第一人杨春风,不是就走着第11峰的路上而嘎然倒下!因巴基斯坦武装分子的突然袭击,他毫无征兆就这么离去了!
爱你的女人,在你的世界里,她怎能真的做到“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我只想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
如果她爱你,她一定只会巴巴地守望着你离家时的方向,直到有一天她也成了一座令人断肠的“望夫崖”!
这就是我不止一次地追问,你这样总是背包流浪,你爱人不担心你吗?难道你不心疼她的煎忧?
后来你说,你没有结婚,结了婚成了家,还会这样不要命地跑?!
想想也是,真若有家,和我们一样,是不会那么玩命的!有时候也想说服自个,走了走了,走了就把家暂放下吧,好好做自已,真若付诸行动,还是会在闲暇夜静时,不由自主地想起孩子他爸的种种好来,想起孩子们那令人动容的笑与趣,不由自主地就想着,该回家了!
谈起对《假行僧》的感受,你说你很喜欢崔健的声音,唱出心底的私欲和无畏,坦荡地做个自己。但在现实中,能有几个敢这样活的人?!其实,你也不敢,所以有时就很纠结!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再说你了!
写你的篇幅已经够长!
岩蹊,让我们大开眼界,他是情歌、山歌、军旅歌、草原歌,近代的、现代的、新流行的,统吃!真是与时俱进的典范!同为70后,我显得太OUT了,太不知上进了!好多歌,我连名字都没听过!尽管他们都不断鼓励我,说重在参与,让我也唱,可我真的没有值得一放的歌喉和自以为荣的得意之曲,所以就静静地听和欣赏!很庆幸,这次演唱会,我还不用掏票子,我乐呀乐!
香猪的歌喉,有着杨玉莹的甜柔清纯,仿佛坐在雨后竹林边手捧一本爱书有意无意地看,闲适恬淡。不得不说,相对于这三个男生,她也只是绿叶的陪衬!猪猪,看到这儿,千万别伤心哟!
15号,全体散场。
散了,散了,就这么散了!我们各奔东西!
只剩下记忆了:
记忆中,有你,有他,有我......
记忆中,有疼,有笑,有泪......
记忆中,有喜,有忧,有悟.....
记忆中,有太多,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