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潭文学
彤儿，你在天堂还好吗
彤儿，你在天堂还好吗
发布时间：2013-03-15
一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最是独处思儿时，肝肠寸断有谁知？
彤儿，我亲亲的儿子，爸爸好想你，妈妈也好想你，你知道吗？
彤儿，十多年来，你我阴阳两隔，相距遥遥，相逢无路，音断信绝，你在天堂还好吗？
彤儿，今生今世，我做了你的爸爸，你做了我的儿子，这是天大的缘分。我们的“缘”深似海，可我们的“分”咋就那么浅呢?
二
彤儿，你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在爸爸妈妈热切的期望中降生。
上学，工作，结婚，生子，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爸爸也不例外。但爸爸在认识妈妈前，家境很贫寒，加上爸爸生性拙朴，一直敲不开爱情的门扉。后来，爱神终于眷顾了已是大龄的爸爸，让爸爸认识了妈妈，并与妈妈结为连理。
结婚后，爸爸妈妈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可妈妈却得了肺结核病，得这病是不能怀孕的。为了妈妈的健康，也为了早日生儿育女，爸爸带着她，去邓州治疗，这一治就长达两年之久。妈妈病好后，又隔半年，才怀上你。我们那个高兴劲，真是无以言表！你挺调皮的，常常在妈妈的腹中伸展拳脚，妈妈总是让爸爸的耳朵贴着她隆起的肚皮，倾听你弄出的声响，那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呀!有多少个漫长的夜晚，我们在谈论你的幸福中度过。
三
那年暑假，你出生了，爸爸开始少读书，少写文章，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妈妈和你身上，爸爸忙着，累着，快乐着，听着鸟鸣，感到更加婉转悦耳，冒着暑热，也感到凉爽惬意。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你像豆芽一样，在快速地成长。开始的两个月，你嗜睡，每天都睡二十多个小时，也许是你在来世的路上，走得太累，需要好好休息吧。两个月后，你却不安分起来，经常哭闹。特别是冬天的夜里，你哭得特别厉害。爸爸、妈妈和外婆轮换抱你，使尽浑身解数，也哄不住你。你在我们的怀里，头向后仰着，身子扭动着，啼哭不止。我们以为，你是个闹人的孩子，长大点就好了，一直没有带你去看医生。现在想来，你哭，是因为你心里着急呀!
在你的哭闹中，春天来了，天气暖和了。妈妈脱去你的厚棉袄，你的小手露了出来，可已八个月大的你，却不能伸手抬胳膊抓拿东西。妈妈疑惑起来，爸爸也疑惑起来，急忙带你去县城看医生，医生说不出个所以然，让我们带你去省城大医院检查。
那年三月的一天，我们带着你去了郑州，在你姨奶的陪同下，去一所治疗脑瘫的医院做检查。通过仪器检查，医生说，你的脑组织发育不良，脑血管供血不足，患的是脑瘫病，得吃药治疗，更得加强锻炼。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瘫软在地。
回家的路上，天下起了雪。坐在车上，爸爸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想着你的现在和将来，心酸泪涌，但爸爸怕妈妈伤心，赶紧擦干泪水，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勉励妈妈，别担心，彤儿没事的，是会治好的。妈妈紧紧地抱着你，身子斜靠着座位靠背，头歪枕在靠背上方，沉默不语，泪水汪汪。我知道，妈妈的心，和爸爸一样，像被刀子割着。
彤儿，我们没有放弃对你的治疗，带着你天南地北地奔波，找医生给你按摩，求名医给你开药。你也从此走上了吃苦药的人生岁月。那一瓶又一瓶的胶囊，那一板又一板的药片，苦着你，也苦着爸爸妈妈。你幼小的心灵，也许意识到了吃药的重要性，每次吃药，都乖乖地张开嘴，用力地往下咽。
除了让你吃药治病，爸爸妈妈一有空闲，就带你锻炼。妈妈把你抱在怀里，左手扶着你的身子，右手拿着玩具，或你爱吃的食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嘴里不住地说，彤彤，伸手拿拿，快拿拿。你双眼凝视着妈妈手里的东西，把小手伸开，努力地抬胳膊，可你始终抬不起来。妈妈把那东西慢慢凑近你的手，你微笑着，伸开了手去拿，可当小手挨住那东西时，又紧紧地攥住了。有时，妈妈把你抱到花坛旁，或校外的地边，指着鲜艳的花和翠绿的草，教你说，彤彤，这是花，那是草。然后，她又指着那花，说，乖娃，你说说，这是什么？指着那草，说，乖娃，你说说，那是什么？你的小嘴微微张开，但什么也没有说。妈妈流着泪，不厌其烦地教你说，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你的嘴和手都不随心呀！
那时，爸爸在老家的初中教书，离妈妈所在的学校有四十来里，课余，爸爸经常骑着自行车去看你，和妈妈一起扶着你练习走路。在校园里，我们一人双手掂着你的咯吱窝，扶着你站立，一人在前面滚皮球，逗引你。你很高兴，咯咯地笑着，迈动双腿，双脚呈剪刀状，交替向前走。我们也很高兴，呵呵地笑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笑声，在空旷的校园里荡来荡去。彤儿，那时，你太小，对自己的人生还没有认识，你的笑是甜蜜的，可你怎知爸爸妈妈的笑声里蕴含着的悲伤和心酸？
那时候，爸爸离你太远，不能经常照料你，照料你的担子主要落在妈妈和外婆肩上。妈妈教初三语文，加上要日夜照料你，天长日久，过于劳累，肺结核病又犯了。爸爸只好把你带到自己教书的学校，并让外婆跟着去照料你。白天，爸爸除了上课和参加学校的一些活动，就是教你学说话，学抓拿东西，学走路，把备课和批改作业的事放在夜里做。夜里，爸爸把睡意朦胧的你放到床上，采用各种方法，哄你入睡，可你总是长时间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也是处于浅睡眠状态，一会儿，哼唧一下，一会儿，又哼唧一下，爸爸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放下手中的活儿，到床前用手轻轻地拍着你，哄你入睡。一星期过去，爸爸累得瘦了一圈儿，但爸爸坚持着。那时，爸爸始终坚信，你最终会站起来，会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为了你一生的幸福，爸再苦再累，也能挺住。
四
一九九九年秋天的一个星期天，妈妈给你穿好衣服，抱着你去吃饭，你爬在她的身上，精神状态很差，饭也很少吃。我们急忙带你去看医生，医生说，你停滞受凉了，吃点药就没事了。可你连续吃了两天药，病不仅没好，反而发烧了。我们赶紧带你去县医院看医生，医生检查后说，你得了肠梗阻，需要输液治疗。那天，你不断地输液，到夜里，仍高烧不退。这天的液体输完，你也许太累，睡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你的呼吸渐渐减弱，医生抢救无效，你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深爱你的其他亲人。妈妈坐在病床上，紧紧抱着你，痛彻心肺地放声大哭，哭声合着外面的雨声，响彻在阴森的医院大楼里，打破着医院死一般的沉静。
彤儿，你一九九七年夏天出生，一九九九年秋天离开人世，在这个世界上，你仅活了两年半时间。你像一棵草，在春风的吹拂下，才从肥沃的土里长出两片嫩黄的叶片，就枯萎了。独立行走的快乐，乱抓乱拿东西的快乐，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的快乐，在爸妈怀里淘气的快乐，你一点也没有享受到，你极其有限的生命，是那么地暗淡，那么地凄苦！
五
彤儿，在你离开人世的岁月里，你的音容笑貌一直在爸爸妈妈的眼前浮现。妈妈经常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想你在世的点点滴滴。在你离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爸爸每次吃饭，都把你曾用过的小碗儿盛了饭放在餐桌上，把勺子放在碗里，爸爸总认为，你并没有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世界，你是被外婆抱到她家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每到节日，妈妈都买了你爱吃的食品，放在你的坟头。每到夏天和冬天，她都为你准备了新衣服，在你的坟头烧掉。她怕你吃不到你喜欢吃的东西，怕你夏天热着，冬天冻着。
你也经常出现在爸爸妈妈的梦里。前天夜里，妈妈又梦见你了。你站在一堵墙前，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低垂着，侧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同伴们，满脸凄楚，双眼含泪。“没人给儿子盛饭吃，咋没人给儿子盛饭吃？”妈妈一边吃惊地说，一边倏地坐起，两滴沉重如铅的泪珠也一下子滚到了脸颊上。
爸爸急忙坐起来，拉亮灯。妈妈把做的梦讲给我听。爸爸听着，双眼呆望着对面白色的墙壁，情难自禁，潸然泪下。
彤儿，爸爸曾多次嘱咐你，你到了天堂，就去找你老奶。你是咱周家的血脉，老奶面慈心善，生前又非常疼爱爸爸，她肯定会照料你的。她会给你做饭吃，会给你做衣服穿，你就是不能自理，她也会养活你的。你若不认识她，就求人做个牌子，在上面写上咱家的地址，写上爸的名字，她看到了，就会带你回家的。如果你找不到老奶奶，也不用担心，外爷今年三月份也去了天堂，他生前很关心你，在天堂，还会关心你的，他肯定正在四处找你哩。
六
彤儿，我亲亲的儿子，祝你在天堂一切都好！
彤儿，今生今世，我们作为父子，相处时间很短，但愿下一辈子，我们还做父子，还有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常相守，不分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最是独处思儿时，肝肠寸断有谁知？
彤儿，我亲亲的儿子，爸爸好想你，妈妈也好想你，你知道吗？
彤儿，十多年来，你我阴阳两隔，相距遥遥，相逢无路，音断信绝，你在天堂还好吗？
彤儿，今生今世，我做了你的爸爸，你做了我的儿子，这是天大的缘分。我们的“缘”深似海，可我们的“分”咋就那么浅呢?
二
彤儿，你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在爸爸妈妈热切的期望中降生。
上学，工作，结婚，生子，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爸爸也不例外。但爸爸在认识妈妈前，家境很贫寒，加上爸爸生性拙朴，一直敲不开爱情的门扉。后来，爱神终于眷顾了已是大龄的爸爸，让爸爸认识了妈妈，并与妈妈结为连理。
结婚后，爸爸妈妈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可妈妈却得了肺结核病，得这病是不能怀孕的。为了妈妈的健康，也为了早日生儿育女，爸爸带着她，去邓州治疗，这一治就长达两年之久。妈妈病好后，又隔半年，才怀上你。我们那个高兴劲，真是无以言表！你挺调皮的，常常在妈妈的腹中伸展拳脚，妈妈总是让爸爸的耳朵贴着她隆起的肚皮，倾听你弄出的声响，那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呀!有多少个漫长的夜晚，我们在谈论你的幸福中度过。
三
那年暑假，你出生了，爸爸开始少读书，少写文章，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妈妈和你身上，爸爸忙着，累着，快乐着，听着鸟鸣，感到更加婉转悦耳，冒着暑热，也感到凉爽惬意。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你像豆芽一样，在快速地成长。开始的两个月，你嗜睡，每天都睡二十多个小时，也许是你在来世的路上，走得太累，需要好好休息吧。两个月后，你却不安分起来，经常哭闹。特别是冬天的夜里，你哭得特别厉害。爸爸、妈妈和外婆轮换抱你，使尽浑身解数，也哄不住你。你在我们的怀里，头向后仰着，身子扭动着，啼哭不止。我们以为，你是个闹人的孩子，长大点就好了，一直没有带你去看医生。现在想来，你哭，是因为你心里着急呀!
在你的哭闹中，春天来了，天气暖和了。妈妈脱去你的厚棉袄，你的小手露了出来，可已八个月大的你，却不能伸手抬胳膊抓拿东西。妈妈疑惑起来，爸爸也疑惑起来，急忙带你去县城看医生，医生说不出个所以然，让我们带你去省城大医院检查。
那年三月的一天，我们带着你去了郑州，在你姨奶的陪同下，去一所治疗脑瘫的医院做检查。通过仪器检查，医生说，你的脑组织发育不良，脑血管供血不足，患的是脑瘫病，得吃药治疗，更得加强锻炼。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瘫软在地。
回家的路上，天下起了雪。坐在车上，爸爸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想着你的现在和将来，心酸泪涌，但爸爸怕妈妈伤心，赶紧擦干泪水，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勉励妈妈，别担心，彤儿没事的，是会治好的。妈妈紧紧地抱着你，身子斜靠着座位靠背，头歪枕在靠背上方，沉默不语，泪水汪汪。我知道，妈妈的心，和爸爸一样，像被刀子割着。
彤儿，我们没有放弃对你的治疗，带着你天南地北地奔波，找医生给你按摩，求名医给你开药。你也从此走上了吃苦药的人生岁月。那一瓶又一瓶的胶囊，那一板又一板的药片，苦着你，也苦着爸爸妈妈。你幼小的心灵，也许意识到了吃药的重要性，每次吃药，都乖乖地张开嘴，用力地往下咽。
除了让你吃药治病，爸爸妈妈一有空闲，就带你锻炼。妈妈把你抱在怀里，左手扶着你的身子，右手拿着玩具，或你爱吃的食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嘴里不住地说，彤彤，伸手拿拿，快拿拿。你双眼凝视着妈妈手里的东西，把小手伸开，努力地抬胳膊，可你始终抬不起来。妈妈把那东西慢慢凑近你的手，你微笑着，伸开了手去拿，可当小手挨住那东西时，又紧紧地攥住了。有时，妈妈把你抱到花坛旁，或校外的地边，指着鲜艳的花和翠绿的草，教你说，彤彤，这是花，那是草。然后，她又指着那花，说，乖娃，你说说，这是什么？指着那草，说，乖娃，你说说，那是什么？你的小嘴微微张开，但什么也没有说。妈妈流着泪，不厌其烦地教你说，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你的嘴和手都不随心呀！
那时，爸爸在老家的初中教书，离妈妈所在的学校有四十来里，课余，爸爸经常骑着自行车去看你，和妈妈一起扶着你练习走路。在校园里，我们一人双手掂着你的咯吱窝，扶着你站立，一人在前面滚皮球，逗引你。你很高兴，咯咯地笑着，迈动双腿，双脚呈剪刀状，交替向前走。我们也很高兴，呵呵地笑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笑声，在空旷的校园里荡来荡去。彤儿，那时，你太小，对自己的人生还没有认识，你的笑是甜蜜的，可你怎知爸爸妈妈的笑声里蕴含着的悲伤和心酸？
那时候，爸爸离你太远，不能经常照料你，照料你的担子主要落在妈妈和外婆肩上。妈妈教初三语文，加上要日夜照料你，天长日久，过于劳累，肺结核病又犯了。爸爸只好把你带到自己教书的学校，并让外婆跟着去照料你。白天，爸爸除了上课和参加学校的一些活动，就是教你学说话，学抓拿东西，学走路，把备课和批改作业的事放在夜里做。夜里，爸爸把睡意朦胧的你放到床上，采用各种方法，哄你入睡，可你总是长时间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也是处于浅睡眠状态，一会儿，哼唧一下，一会儿，又哼唧一下，爸爸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放下手中的活儿，到床前用手轻轻地拍着你，哄你入睡。一星期过去，爸爸累得瘦了一圈儿，但爸爸坚持着。那时，爸爸始终坚信，你最终会站起来，会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为了你一生的幸福，爸再苦再累，也能挺住。
四
一九九九年秋天的一个星期天，妈妈给你穿好衣服，抱着你去吃饭，你爬在她的身上，精神状态很差，饭也很少吃。我们急忙带你去看医生，医生说，你停滞受凉了，吃点药就没事了。可你连续吃了两天药，病不仅没好，反而发烧了。我们赶紧带你去县医院看医生，医生检查后说，你得了肠梗阻，需要输液治疗。那天，你不断地输液，到夜里，仍高烧不退。这天的液体输完，你也许太累，睡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你的呼吸渐渐减弱，医生抢救无效，你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深爱你的其他亲人。妈妈坐在病床上，紧紧抱着你，痛彻心肺地放声大哭，哭声合着外面的雨声，响彻在阴森的医院大楼里，打破着医院死一般的沉静。
彤儿，你一九九七年夏天出生，一九九九年秋天离开人世，在这个世界上，你仅活了两年半时间。你像一棵草，在春风的吹拂下，才从肥沃的土里长出两片嫩黄的叶片，就枯萎了。独立行走的快乐，乱抓乱拿东西的快乐，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的快乐，在爸妈怀里淘气的快乐，你一点也没有享受到，你极其有限的生命，是那么地暗淡，那么地凄苦！
五
彤儿，在你离开人世的岁月里，你的音容笑貌一直在爸爸妈妈的眼前浮现。妈妈经常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想你在世的点点滴滴。在你离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爸爸每次吃饭，都把你曾用过的小碗儿盛了饭放在餐桌上，把勺子放在碗里，爸爸总认为，你并没有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世界，你是被外婆抱到她家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每到节日，妈妈都买了你爱吃的食品，放在你的坟头。每到夏天和冬天，她都为你准备了新衣服，在你的坟头烧掉。她怕你吃不到你喜欢吃的东西，怕你夏天热着，冬天冻着。
你也经常出现在爸爸妈妈的梦里。前天夜里，妈妈又梦见你了。你站在一堵墙前，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低垂着，侧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同伴们，满脸凄楚，双眼含泪。“没人给儿子盛饭吃，咋没人给儿子盛饭吃？”妈妈一边吃惊地说，一边倏地坐起，两滴沉重如铅的泪珠也一下子滚到了脸颊上。
爸爸急忙坐起来，拉亮灯。妈妈把做的梦讲给我听。爸爸听着，双眼呆望着对面白色的墙壁，情难自禁，潸然泪下。
彤儿，爸爸曾多次嘱咐你，你到了天堂，就去找你老奶。你是咱周家的血脉，老奶面慈心善，生前又非常疼爱爸爸，她肯定会照料你的。她会给你做饭吃，会给你做衣服穿，你就是不能自理，她也会养活你的。你若不认识她，就求人做个牌子，在上面写上咱家的地址，写上爸的名字，她看到了，就会带你回家的。如果你找不到老奶奶，也不用担心，外爷今年三月份也去了天堂，他生前很关心你，在天堂，还会关心你的，他肯定正在四处找你哩。
六
彤儿，我亲亲的儿子，祝你在天堂一切都好！
彤儿，今生今世，我们作为父子，相处时间很短，但愿下一辈子，我们还做父子，还有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常相守，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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