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潭文学
易逝的时光(第十章)
易逝的时光(第十章)
发布时间:2014-09-18
第十章
转眼翠玉已走了五个年头了,这年中秋节,又到了梨子成熟的季节,长生过星期回来,摘了几个最大最黄的梨子,晚上到翠玉的坟上上坟。
深蓝的天幕上缀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稀疏的星星在偷窥着人间的一切秘密。旷野里四下无人,只有几只夜猫在凄凉地叫着。夜风吹来田野里玉米叶子的清甜气息,不甘寂寞的蟋蟀吱吱地叫个不停。长生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月饼,和梨子一起摆在翠玉坟前,伤感地说:“翠玉,中秋节又到了,咱家的梨子又熟了,我给你买了月饼,你都尝尝。这个时候,别人家都在团圆,你走了,咱家再没有团圆的中秋团圆的月!翠玉,你听见了吗,我好想你哇……”说着说着,无边的孤独和寂寞淹没了长生的心,不轻弹的眼泪便淌了下来,夜风一吹,凉凉地坠落在地上。
长生在坟地里坐了很久,想起三个孩子还在家里,便起身往家走。回来后,他招呼大丫、二丫和昌儿吃月饼、梨子、核桃,拿过二斤月饼便向后院秀芹嫂子家走去。
朵朵还没睡,秉德一家四口正在院内赏月,屋内的电灯照得窗户亮堂堂的。秀芹见长生来了,连忙招呼他过来坐,抓了一把熟花生给他吃。长生把月饼放在桌上,喊过东儿和朵朵,一人发了一块,孩子们高兴地吃着跑了。
“还让你破费,咱农村人现在能用上电就不错了,谁还吃月饼,这都是城里人的花哨吃法。”秀芹说。
“我下班回来顺便捎几块给你们尝尝,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朵朵最近不闹人吧?”长生说。
“你瞧,整天驴踢马跳的,精神得很。长生,过节了,你又想翠玉了吧?”秀芹问。
“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兄弟又伤心了吧!”秉德责备道。
“没事,没事,不怪嫂子,都过去五年了,我早已习惯一个人了。”长生连忙说。
“我正想跟你提这个事,长生,嫂子知道你和翠玉感情好,但人死不能复生,都五年了,你也该往前走一步了,千万别苦了自己。再说,昌儿还小,整天吃不好饭也是个问题。再接个人,至少能让孩子吃口热饭,穿个干净衣裳。我想翠玉若地下有知,也不愿你打一辈子光棍的。”
长生听了秀芹嫂子的话,心里更加酸楚了。按说他早已给翠玉守过了三年的孝,他何尝不想再往前走一步,找个人知冷知热地过日子,他才三十多岁,五年来,他一个人在孤灯下渡过了近两千个夜晚,个中滋味旁人怎能体会?可他的难言之隐又能对谁说呢?如果把人娶到了家,回头人家发现他是个软废物,那岂不让人笑话,也害了人家,到时候骑虎难下,岂不自寻烦恼?
秀芹见长生默不作声,以为他不好意思,便自作主张地说:“我娘家有个远房亲戚的闺女,前年丈夫生病死了,她不急着改嫁,说要为丈夫守两年孝,可见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她才二十六岁,还没有孩子,你也不用怕带个拖油瓶,要是你不嫌弃,嫂子可以帮你们撮合撮合。”
长生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说。
秉德见状,也接上话茬说:“人呐,最怕一条道走到黑,一根筋,没个三回六转,其实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长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的很,你不试着去改变现状,那现状肯定不会改变,听你嫂子的,还是先见见吧,行不行那是二话。”
长生也觉得秉德大哥的话有道理,不试试他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便鼓起勇气说:“一切有劳嫂子了!”
得到这句话,秀芹便忙活起来,很快,相亲便开始了。一个星期六的上午,秀芹带着那个女人来到了长生家里。一进门,秀芹便扯着脖子喊:“长生!小粉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长生闻声从堂屋跑了出来,搭眼一看,一个穿着浅蓝色上衣黑色裤子的女子站在秀芹身旁,她中等个头儿,脸蛋白嫩嫩的,害羞地垂着眼皮,两手捏着肩头粗黑的辫子,一看就是一个朴实的女人。长生心生好感,连忙招呼道:“快进屋喝茶!”把两人引进了堂屋坐下。秀芹嫂子真不愧有条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便说得那女人点头应承下来,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在阴历九月十六接人。长生没有给长安写信,自己手忙脚乱地准备结婚用的东西,懂事的三个孩子也帮忙收拾新房。长生既兴奋又紧张,看着日历一天天被撕去。
终于等到了洞房花烛夜,没大没小地闹腾够了,秀芹带领着闹洞房的人都走了。新房里只剩下郑长生和杨小粉两个人了,长生拉灭电灯,擦着火柴,点上两支粗粗的红烛。烛光摇曳,屋里顿时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氛围。小粉羞答答地垂手坐在铺着红单子叠着红被子的新床边,大红的衣服在红烛的映照下,衬托得粉白的脸蛋格外好看。长生激动得心潮澎湃,他轻轻地走到小粉面前,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小粉抬起长长的睫毛,和他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仿佛在一问一答,长生的心里有万千个疑惑,他从小粉的目光里找到了答案,感到那目光对他是那么地信任,那么地依赖,那么地钟情,他觉得有一股力量从心底悄然升起,他相信他能胜任今晚新郎官的职责。
长生低下头去,把自己滚烫的嘴唇印在了小粉的唇上,他感到她的嘴唇像过电一样轻微颤抖了一下,这给了他勇气,他用尽力气吮吸住了小粉湿润的嘴唇,然后把他那如蛇一样伶俐的舌头探进了她的口中,急急地捕捉住她的小舌头相互交缠。很快,两个人的喘息声都变得粗重起来,长生一把把小粉扑倒在床上,快速地扯掉了她全部的衣裳。当小粉闭着眼睛完全地呈现在他面前时,长生不禁咽了咽口水,惊呆了。她那乌黑的长发,白晰的身体,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那么完美。长生暗想,自己何德何能,奔四十的人了,还能娶到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这难道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吗?他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小粉看长生停了下来,便坐起来,见自己的男人流泪了,便知他又想起了伤心事,她伸开玉臂把长生的头揽到了怀里,喃喃地说:“长生,咱俩都是经历过不幸的苦命人,老天爷让咱们走到了一起,今后,咱们相互稀罕,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长生心里热乎乎的,此刻,他的脸那么紧地贴在小粉的胸脯上,他不禁捉起她的乳房吮吸起来,小粉慢慢地又倒在了床上,任由长生贪婪地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寸皮肤。
长生五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他把这么多年积聚的激情和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像供奉千年的古董瓷器一样,精心地爱抚着小粉,他感到爱的潮水开始在心底泛滥,闲置了多年的命根子重新勃发出雄威。此刻,他不再想到底行不行,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意志一直走下去,什么也不想便顺其自然地插入到小粉的身体深处,在水乳交融那一刻,长生惊喜地发现它没有丧失斗志,它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展示着雄风,勇猛地撞击着眼前的美人,巨大的快感迅速发散到全身,他感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膨胀开来,小粉也忍不住咦咦呀呀地呻吟起来,这越发激起了长生的欲望,他贪婪地一次又一次地要她,一次又一次地到达高高的山峰两情相悦。长生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不行,而是以前翠玉总是对他的期望过高,导致他精神高度紧张,潜意识里总是认为自己无能,所以才造成了阳痿。此刻,在小粉面前,他不用再背任何的思想包袱,反而如鱼得水起来,折腾了大半夜,长生才满足地搂着小粉疲惫地睡去……
日上三竿长生才懒懒地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身边不见了小粉,他穿衣下床,见小粉正在堂屋收拾碗筷。小粉也看见了长生,她红了红脸,关心地说:“你起来了,我已倒了水,你赶紧洗把脸,我这就去端饭。昌儿已先吃罢饭,上学去了。”
长生走到洗盆架前洗了脸,坐到饭桌前,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自翠玉走后,他要在城里上班,几个孩子都是大的拉扯小的,胡乱打发日子,实在没有办法,才把朵朵送了人。爷几个从来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更别提现成的了。现在,大丫考到了县里上高一,二丫在乡里上初二,她们都住校,家里只剩下昌儿还在村里上小学,平时孩子都是自己胡乱烧把火做碗饭,一个九岁的男孩子,可想而知能做出什么好饭。这孩子天生脾气倔,秀芹姨喊他去吃饭他不去,其实他心里是恨秀芹姨夺走了他的小妹妹朵朵,孩子还太小,长生也没法对他解释清楚。如今有了小粉,她一进门就无怨无悔地当起了后妈,结婚第一天便一大早下床给他爷们做饭,长生更加觉得小粉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决心以后更好地对她。
终于又到星期五了,一下班,长生便把才买的14寸黑白电视机箱子在车子上拴好,一路莺歌小唱地回到了郑庄。人们见长生带着个大箱子回来,不知装的什么好东西,都跟着跑到他家看热闹。
长生一进门,便对着迎过来的小粉说:“媳妇儿,看我给你买了个啥?”小粉也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帮着长生把箱子搬到了堂屋的大木桌上。
长生把箱子打开,像变戏法一样,一个崭新的电视机露了出来。
“这是啥?”
“不会有恁大的收音机吧!”
“听说城里的录音机就这么大!”
看热闹的人们议论纷纷。长生也不搭话,把插头插好,打开了开关,屏幕上出现了黑白相间的雪花点子。
“快瞧,亮了,亮了!”
“不会是照相机吧!”
长生对着来人笑了笑,把接收信号的天线摆弄了一通,突然,屏幕上出现了图像。一个穿着古装的美女和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咦,有人哎,还会说话,这是啥?里面咋还有人呢!”有快嘴的小孩问。
长生这才笑着说:“这是电视机,当然有人了,不然看着有啥意思,现在播放的是武侠电视剧《射雕英雄传》,这个女的叫黄蓉,这个男的叫郭靖,我们平常下班都在厂里看,可好看了!”然后扭过头说:“媳妇儿,以后我不在家,你要闷了,就看看电视,这是专门给你买的。”
有几个小孩“噢噢”地起哄起来,小粉的脸羞得红通通的。长生假装生气,轻轻地敲了敲那些小孩的头说:“再起哄不让你们看电视了!”这句话管用,人们都鸦雀无声地沉浸到电视剧的情节中去了。连续演了两集,人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去了,边走边说“电视真好”“比电影好,在家也能看”。长生听了,不禁笑了,这在城里很普通的玩意儿,在乡下人们竟视为天物。看来,光呆在农村,像井底之蛙一样是不行的,必须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才不致于落伍。
吃过晚饭,长生便安排昌儿洗洗睡了。回到卧室,他迫不及待地抱起小粉便上了床。小粉撒娇说:“别急,先洗个澡!”“那好,我要和你洗个鸳鸯浴。”长生坏坏地说。
小粉把大木盆拿到了卧室,倒了多半盆热水,氤氲的水汽在盆上不停地缭绕,也缭绕着长生的心。小粉说:“你先洗吧!”长生走到小粉面前,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两手一个个把她的纽扣解开,褪去了她的衣裳,自己也三下五去二脱了个精光,然后一把抱起小粉,跳进盆中坐下来。小粉坐在长生的怀里,脸羞得像个红透的苹果,长生爱怜地看着她,轻轻地撩水淋在她的身上,从脖子到胸脯,从肚子到臀部,从腿到脚,长生的手轻轻地滑过小粉的每一寸肌肤。小粉像蛇一样缠绕到长生的身上,两人的嘴唇像胶粘了一样,久久不愿分开。长生感到下体又胀得厉害,仿佛一个盲人找不到出口,他心急如焚地把小粉搂个面对面,找准位置让小粉一下子坐到了他的火山顶上,一场火山喷发的好戏又开场了……
激情过后,长生搂着小粉躺到了床上。此刻,长生心里感到无限的满足,这种一周只能共度两晚的夫妻生活,既给了他期待,也给了他折磨。他恨不得天天把小粉拴在裤带上,随时随地都能和她粘在一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二婚的他们竟还像初婚那么充满激情。
长生爱抚着臂弯里小粉的脸颊,用商量的口吻说:“粉儿,你愿意和我到城里生活吗?”
“城里?”小粉问,“住哪?”
“单是咱俩,厂里我分有一间宿舍也能凑和住。可再加上昌儿,就不方便了。我想,不如咱们进城去,先买块地皮,盖几间房子,砖和瓦厂里都是现成的,可以便宜点,也可以先赊账,只要把房子竖起来,再把昌儿转到城里读书,咱们一家人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大丫过星期回家也方便,你说好吗?”长生把未来远景规划得头头是道。
“你说的好是好,但咱家有那么多钱在城里买地皮盖房子吗?”
“凡事事在人为,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我以前就是吃亏缩手缩脚,安于现状,现在形势好了,只要你支持,我马上就开始着手想办法。”
“那家里的地不种了?”
“地照样种,农忙时咱回来收种,农闲时咱就住在城里,你若怕闲得慌,也可以做点小生意,顾住生活没问题。”
小粉钻到长生怀里,温柔地说:“你是我的男人,你说了算,不管到哪,我都跟着你!”
长生爱怜地搂紧了媳妇儿,二人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郑军章自从出事之后,造纸厂便把他当作反面典型大会小会讲,切纸车间也换了主任,范小萍在厂子里整天无精打采,郁郁寡欢。她常常在工作时,在吃饭时,在睡觉时不由自主地想起郑军章来。她后悔因为她的自作多情而给郑军章带来了牢狱之灾,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保持距离远远地看着心上人,也不愿看他遭受现在的磨难。她想去监狱探望他,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脸面去跟郑军章说什么样的话,她整日悔恨、自责、难过、无聊,日子过得一团糟。对于那个依旧苍蝇似的粘着她的王腾飞,她更是恨之入骨,她庆幸通过这件事,她不仅看清了他的嘴脸,又看透了他的灵魂,她决定找个机会好好报复报复他。
终于,范小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和娘家的姐姐密谋了许久,姐姐范小红答应到时候配合她。
一天下午下班后,范小萍看王腾飞推着车子出来了,便也骑着车子出了厂门。王腾飞见了范小萍自然又贴了上来,腆着脸说:“小萍,我知道我做得过了火,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你说得倒轻巧,你能做到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赎罪吗?”范小萍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能,能,能!只要你言语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王腾飞一听有戏,连忙趁机表明了决心。
“那好,你现在就有个表现的机会,我父亲生病住院,急需一千块钱,你能拿得出来吗?”
“能,能,能!我今黑就给你送家去!”
范小萍见王腾飞上了套,便未置可否地蹬上车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王腾飞高兴地把两个手指插进了嘴里,欢快地吹起了口哨。
到天完全黑透,王腾飞便揣着一千块钱,飞快地骑着车子来到了范小萍家门口。他摸摸乱跳的胸口敲响了门,范小萍穿着睡裙懒洋洋地过来把门打开,见是王腾飞,既没赶他,也没说话,径直向屋里走去。王腾飞连忙屁颠屁颠地跟进去,掏出了一千块钱,塞到了范小萍手里。
范小萍板着脸说:“王腾飞,你可真够大方的,说拿还真拿来一千块钱,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可没钱还你啊!”
“咱俩谁跟谁,不用还了,我的还不都是你的嘛!”王腾飞说着,便贴了上来,想搂住范小萍亲两口。
范小萍机灵地闪开了,嗔怪道:“猴急什么,没情调!”说着,便散开长长的头发,理了理睡衣,向卧室走去。
王腾飞不傻,他当然明白范小萍给他的暗示了,心里像揣着一头小鹿突突乱跳,紧紧地跟着范小萍走到了床边。王腾飞的脸已涨得血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不等范小萍开腔,便急不可耐地把范小萍按倒在床上,一张臭嘴胡乱地在范小萍脸上啃了起来,范小萍抹掉那令人恶心的口水,忽然大声咳嗽一下,说:“走开,你这个流氓!”王腾飞怎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顾一切地开始撕扯范小萍的睡裙,很快睡裙便被撕破了。
范小红按照事先说好的暗号,一听见妹妹的咳嗽声,便立即和丈夫刘大力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跑进屋大喝一声:“住手!干什么?抓流氓!”王腾飞不知何时杀出两个程咬金,吓得屁滚尿流地从床上跌了下来,刘大力把王腾飞的手反绑了起来,范小红到派出所报了案,不一会儿,两名警察到现场出警,看到范小萍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睡裙被撕破了口子,满脸的泪痕,便问发生了什么事。范小红把王腾飞强奸她妹妹的事和盘托出。王腾飞百口莫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张嘴想把钱要回来,也不敢吭声,只好吃了个哑巴亏。此刻他心里那个悔啊,简直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没逮住黄鼠狼倒惹了一身骚,任她范小萍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来。
警察把几个人都带到所里作了笔录。很快,王腾飞便因强奸罪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害人害己的他也品尝到了吃牢饭的滋味。范小萍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多年来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卸了下来,她到邮局把王腾飞拿来的一千块钱匿名寄给了郑庄村的金铃,也算从精神上给金铃和郑军章的一点抚慰。做完这一切,范小萍觉得再待在这个令人伤心和作呕的地方非疯掉不可,便悄悄地卖了房子,辞职走了。
(未完待续)
